刘农，流脓，还真是没辜负这个名字！明颢心中含怒，一脚踏下，足以将此人头颅像个软柿子一样踩成烂泥。
那刘农知道自己姐夫也护不住他，惊恐绝望之下，灵性混乱，陷入癫狂，浑身黑毛疯长，与禽兽无异。他尖嚎一声，完好的手化作赖以得名的鬼爪，要将踏向自己面门的脚撕成碎片，然而那只脚却似乎不是血肉构成，坚硬沉重如千斤钢铁一般，轻易将他的鬼爪踏断，重重落向他的面门。
“功德增加一千点，影响恶劣，扣除五百点。”
明颢落下的脚戛然而止，停在刘农鼻尖，抬头倾听那清冷的声音。
“祖奶奶，您说什么？”明颢疑惑地望向天空，心念发声。收获一千功德已经很少了，还要扣除五百？这个“影响恶劣”是什么意思，这个数值又是从哪来的啊？
“为了你心中有数，按比例将登临圣位所需之功业数值化，共计一亿，你已得十万三千九百五十。”系统模式的机械声音在明颢耳中回荡。
“一亿……需要这么多功德才能走到路的终点吗？”明颢苦笑，一亿，这简直是个天文数字，与这个庞大数字想比，一千简直可以忽略不计，就这还被扣掉了一半，心里苦啊。
“不，一亿功德只是登临圣位的先决条件，能否成就，还要看你心志是否不移分毫，人族拥戴之心是否坚定，面临险关如何取舍……”
明颢脸色变了又变，愁肠百结，有了精确的统计之后反倒让人沮丧了。
“啊！知道了知道了……那这次为什么要扣我一半？已经够难了，就不要加上惩罚措施了吧？”
“我等只是将功德数值化，告知与你，你之得失却与我等无关，若不领会，看看周围那些孩子，你便会明白。”说罢，祖奶奶们的声音散去了。
明颢疑惑地向四周扫视一圈，茫然不忿变成了无奈与自责——那一个个躲藏在大人身后窥望的小脑袋，望着地上一滩血腥扑鼻的碎肉残肢，眼中充满了惊恐骇然。
他们记得那滩血肉此前是什么人，那是欺凌侮辱过他们的母亲姐妹，害死过他们亲人的恶棍。怕得不敢看，却又忍不住去看，与身旁成年人低眉顺眼地敛藏情绪不同，他们眼里的仇恨与快意毫不掩饰。早已不再单纯的心底，一棵棵毒草开枝散叶。
果然苛刻啊，大意了……这些孩子就像崔小月一样，从小经历太多困苦与纷乱，异常早熟，心里早已深埋黑暗的一面，如今目睹了这般血腥残酷的场面，无异于给正在抽枝的荆棘浇了一碗水。
但这个世道，软弱是没有活路的，或早或晚，孩子都要成长，心肠变得坚硬，明颢不觉得这是害了他们，即使这会让他损失功德。
“不过还是太血腥了，应该收敛一些，表现得太凶恶影响也不好，而且……”
明颢有了新的决定，收回了踏向刘农头颅的脚，望向周围解恨却不敢欢呼，垂首瑟缩藏起双眼的人们。
“大家不要怕，我不是恶人，我要杀他，不是因为私人恩怨，而是因为他欺压伤害你们的罪行！”
人们面面相觑，将信将疑，却无人敢于应声，最终，一位瘦弱的六旬老者直起身，代表众人说出了疑问。
“为什么是‘为了他的罪行而杀他’，为了给我们公道？这是所谓的正义吗？不，那东西不存在。如果你要我们的粮食、财物，我们可以献上，如果你想要我们叩拜你，接受你作为新的‘大人’，我们也可以臣服，但请不要找一个令人作呕的借口！说完了，老头子活腻了，要杀就杀吧。”
说罢，那老人拄着棍颤颤巍巍走出人群，坐在了地上，梗着脖子与明颢对视。
明颢愣了愣，有些哭笑不得，连忙随手制住刘农，上前搀扶起这位老者。
“老伯，您这是做什么，我何时说要过这些东西，我真就是路见不平帮个忙而已。”
“哼，高高在上的‘大人’，何时体恤起我们这些穷苦人的死活了？”老者还是不信，剜了明颢一眼，撇着嘴说道。
“呃……谁说我不知平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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