孙伯来找我,说有要事相商,让我一人前往。这是不应该的,就算与张果成婚,对于孙伯来说,我也算是外人。要是当真有要事,应该去找张柒才对,再不济,去找张果也对,何故来找我呢?>
这不像是一个议事的地方,废话,谁会在柴房议事。孙伯偏偏挑了这么一个地方,让我子时前去。我觉得有些奇怪,诓骗张果说去找罡鹤了,背上剑,从容附会。>
果不其然,刚进拆房,一把柴刀横在我脖颈之前。卸下我背上的剑,点中我周身几道穴位,才痛斥起我的无耻。>
我平日里都避着张果,还不如刚开始认识的时候。那个时候,我还会因为戒备,多留意一下张果的一言一行。孙伯说让我娶张果,是张果本人的意思。夜里我去罡鹤那里睡,枕头上湿尽的,是张果的眼泪。>
张果在我面前卸下了伪装,把自己真正的样子露在我的身前,让我惊恐万分,实在是不敢亲近。与孙伯说的,确是委屈。孙伯在张府四十余年,幼时是与张柒一同长起来的。张柒的功夫不逊于师父,孙伯自然也会被传授一些功夫。只是没想到这位着实有毅力,粗浅招式竟然使得如此神奇。>
对孙伯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,心中顾虑和盘托出。反正孙伯也没有打算伤我,只是敲打敲打,暂且把我放下,命我不得说出今日之事。>
正好来了刘康专的飞鸽传书,正好解我的急。>
信中说的可不是好事。游成和陈言成被追捕,刘康专早有算计,得已逃脱升天。不巧的是,没有与张柒遇见,又接连遇到几批追捕,这又是刚刚脱身,才得出空来,通了消息。>
信中说追捕的是仙阁余党。被朱祁玉收编之后的仙阁,成了一条暗线,独立于属于官府的任何一支武装之外。>
豫州。>
仙阁剩下的那些人之中,已经没有什么人是我的对手了,我一人前往便可,张果却不这么想,要与我同去。一路上也算是相敬如宾,与她秋毫无犯。>
天降大雨。>
我和张果到时,已经连降三日。接连暴雨,淹没了许多地方,不少百姓受灾。仙阁众人看雨势太大,便弃刘康专,以及民众于不顾。只留官府在此地,与天抗争。>
我们与刘康专相遇之地,距离他在信中所说的地方相隔百里。若是我们晚出发一日,怕也会在同一时间相遇。如果是寻常难民的话,倒也合理。只不过多通天机之人,只求自己安危,不顾黎民百姓,有些……不妥吧。不指望他能救出几人,起码提前通知官府也好啊。>
也顾不得责怪他了。>
我辈中人,来自市井,超脱市井,可与死在那洪水之中的民众一样,也是人。人怎能没有恻隐之心?能救一个是一个吧。>
剑法超群,也没有什么作用。我总不能劈开涛涛水波,又能让其不要愈合吧。唯一能做的,就只是搀扶不便者避难,与壮硕之人一起抗起麻袋,堵住洪流。>
平凡者也有不平凡之力啊。>
洪流一波波袭来,势大力沉,有万夫不挡之势。还硬是被排列紧密的人群,以肉身凡胎死死抵住,不得存进!短短数日,八方英杰齐聚。水还未退尽,百姓却安全了。>
自古抗洪的堤坝上就鲜有女人的身影,倒不是她们不愿意,或者是被嫌弃气力弱小。堤上奋战的汉子们都不是不修边幅了,很多都赤裸着身躯,以方便活动。女子来了,怕有一些不便之处。>
“他妈的,那儿要漏!”>
“哪儿!”>
众人异口同声,奔着那处。麻袋不够用了!有一位健硕的,叫上三五人,搬起一块巨石,就往那处去。高强度的救援已经好几天了,谁能有无穷的力气呢?没走几步,就力乏了。我赶紧顶上。>
不干不知道,这活儿是真磨人!要光是沉就好了,关键是这石头不平整,硌得骨头都要碎了。谁也没喊出疼,只是一起喊着号子,一步一挪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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