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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94·意味如何 上(2/2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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似真实的剪影在不知不觉中发生着变化,由于这些人简陋的装扮,相似的面貌,明颢没有第一时间发现。做着同一件事的人,下一秒却换做了别人,坐在屋子前晒太阳的老人,悄然间就换了一批人,而那些四处乱跑的孩童,从其他人身后穿过的瞬间也变成了不同的人。

房屋也在无声无息的发生着改变,双眼开合间,就有房屋倾颓破旧,又有崭新房屋建起,并且不断出现细微的改动,越来越宽敞坚固,越来越适合居住。

“这是……一个部落的发展历程,在我眼前的走马灯?”

明颢缓缓向前走着,随着他足迹蔓延,部落的范围也在逐渐增加,从最开始小小的村寨,变成了初具规模,房屋连接如云的大部族,人口上千。

“这到底意味着什么?”明颢眉头微皱,还是有些不得要领。

于是便在此时,突变发生,身后所来方向,传来了巨大的响动,这是明颢到此之间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异动,他立刻转身,寻声飞奔而去。

入口处的门扉已经变成了厚重坚实的硬木门,上面还镶嵌着一些炼制粗糙的铜板加以固定,看起来十分安全——至少面对平常野兽时是这样。但此时冲门而来,制造出巨大响动的,却是一头狰狞异类,原本应当是一头犀牛之类,却出现了些许变化,身躯大的出奇,长长的角像是钢铁浇铸一般反射着乌光,本该平坦的只能用于啃食地面青草的口鼻,也变成了宽阔的大嘴,牙齿尖利。

是的,这头属于食草动物的额犀牛现在是吃肉的,它正是为了杀戮取食而来,撞碎门扉冲入部落后,一口咬住了一个吓傻了,愣在原地的小孩子,大口咀嚼,血淋淋触目惊心。而在其身后,还有无数野兽正在从破碎的门中涌入,无论是本就吃肉的豺狼,还是应该安于食草的野牛麋鹿,现在都只有对血肉的渴望,并且,人类的肉比原始食物链的吸引更有诱惑力,让他们贪婪地追逐每一个速度缓慢,战斗力孱弱的人类。

部落中的男人们怒吼着冲出来,与野兽作战,保护族群中的老弱妇孺。他们都是老练的猎人,对猎杀野兽具有丰富的经验,手中握着的也是最熟悉的武器,然而打制石器制成的长矛与箭矢,却对那些曾经的猎物失去了作用,即使是温驯的麋鹿,皮肉也坚韧得如同老树,无法刺穿,巨大的犄角一挑,却能轻易将人撞得骨断筋折,然后被其踩在脚下,肆意啃食,就像啃食青草那样。

那头强悍可怕的犀牛则更为危险,长矛刺在它身上,像是戳在石头上一般,被一撞而断,紧接着震耳欲聋的吼叫声中,那怪物三米多长的利角像是一架攻城凿一般横冲直撞起来,即使只是被擦到一点,人也会横飞出去,肋骨尽断,被直接撞上的,更是会直接刺穿,挑在尖角上被甩到五六米高处。

明颢大急,亲眼看着这个部落从渺小渐渐发展壮大,人丁兴旺起来,他无法坐视这等惨剧发生。没有眷顾枪在手,他只有一双拳头,却也无所顾忌,径直冲向那头肆无忌惮残害人命的犀牛。

然而一拳打去,却打在了空荡处,不出意外,那头犀牛也对明颢的攻击视若无睹。明颢心念探查,身前空无一物,皆是泡影。

“不,别这样,要让我眼睁睁看着这惨剧发生吗?别这样……”

即使时时诵念清心要诀,常保心境静默,明颢也无法承受这样的煎熬,有力无处使,只能旁观着一条条人命在眼前消亡,只能看着孱弱的老弱妇孺被践踏致死,被爪牙撕碎,看着猎人们徒劳的与巨兽搏斗,被利角刺穿,这让他憋闷得心头剧痛。

终于,战斗的意志被彻底击溃了,猎人们也放弃了抵抗,放弃了保护苦心经营的家园,四散奔逃,能顺手抢救下一两个被追赶的孩童,已经是冒死而为。

刚刚繁盛起来的部落就这样毁灭了,大部分人死去,少部分人逃向远方,在野兽的追逐猎杀之下,不知能否寻到安全的地方,更不知那时还有几人能活。

一片废墟的部落里,只留下明颢苦闷地站在原地。

“这到底……意味着什么啊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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